【幻花/茄花】在分手后的三年里

·三个阶段分3p,一阶段一发完

·现实向,某幻花少北双镜头

·送给这个宝贝:@远赴人间惊鸿宴 


- 第一年 - 


“我们曾在高朋满座中  将隐晦爱意说到尽兴  

可我只看向他眼底”

“而千万人欢呼什么    我不关心”

——《真相是真》


01. 花少北视角


  昨晚某幻跟我提分手的时候,我没有摔门,没有爆粗口,没有任何过激的行为。很不寻常。以往某幻拿分手来当枪靶子的时候我都像是楼上那家的泼妇,闹的声音很大。惹得某幻像楼上那家的丈夫一样烦心皱眉。昨晚真的很不一样,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记忆里只有我的一声“好的”。我那句话说的像是富婆在菜市场买菜一样,价钱都懒得吵,非常干脆利落的答应下来。想想亏了,应该多骂几句让某幻多受点气。哈开玩笑的。


  某幻听到我同意之后愣了一下,语言系统停滞运作了几秒钟,可能是在思考我的一声“好的”可信度有多高,含金量有多少。我也不去想这一声“好的”对他而言是句屁话还是个打击,总之收拾东西走就对了。我从沙发上坐起来向我们两个人的卧室走去,把一直放在角落里的行李箱再拖出来,发出刺耳的声音。好在这种刺耳的声音再也不会在我的生活里出现了。我打开衣柜的时候他还在客厅里站着,我整理证件的时候他还在客厅站着,我穿好外套的时候他还在客厅里站着。我压着那些纷乱的情绪,逼着自己认认真真的收拾东西。整理花了很长时间,我其实不想花这么多时间,省的让某幻以为我在拖延时间等他像之前那样哄我。但是我必须检查很多遍以免有什么东西被我忘在这里没拿,那样的话还需要回来一趟,还需要再和他打个照面。我提起行李箱的拉杆,把这个房间的钥匙放在客厅桌子上,深吸一口气,站在玄关那里,手已经落在门把手上。我不清楚是否应该再回头跟他说句再见,是否应该再抱他一下。那这样好了,只要他开口说一句再见,我也附上一句再见。可是我像个傻逼一样在那里站了足足半分钟都没有听到身后传来那不能再熟悉的低沉声音。没关系。我安慰自己,要是他是那种会好好跟你道别的人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了。我拉开门,轻轻关上,等电梯上来,乘电梯下去。


  有凉风刮过来,狠狠给了我一巴掌。疼到我的情绪管理系统彻底崩溃。我在尽量用平淡甚至调侃的语气来讲述那一晚上,因为我说不明白那种感觉,昨晚那分崩离析的过程已经把我的表达能力砍头了。我手足无措的站在楼下,花了好几分钟才打上一辆去地铁站的出租。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正在楼上注视着我,不说再见但起码要目送吧,好歹也是前男友啊。我想着想着不禁笑了起来,心里面在放黑白色的烟花。我坐上地铁,这么晚了人依旧不少,应该都是忙碌了一天急着回家的人。也许只有我是去旅行的人。我给杂志的编辑发了请假的消息,说自己要请一个周的假。假虽然长但是被开除的可能性不高,那个经理确实通情达理而不是只顾自己业绩。可以去旅行了。只是不是之前的我想象中的那样的旅行,毕竟只有我自己一个人了。我抬头望向外面,像在看一片混乱的马赛克。是啊,只有我自己了。


  我听见身边的小屁孩奶声奶气的说:“哇你看那个哥哥哭了。”


  妈的。


02.某幻视角


  我没想到花少北在我以赌气一样的语气说分手之后能不带一丝拖延的说一句“好的”。我看着他拖出了行李箱,把自己的衣服和证件收拾了。离开的整个过程中唯有他站在玄关时才停了一下。他是在等待我说些什么,但我不知道如何开口。我看着花少北的背影,他第一次进门的时候是个少年,他最后一次出门还是少年,一个不完整的少年。人的心脏是由一片片情绪拼凑起来的,在这几年里早就扛不住了。它们烧成灰烬,在无风的房间里洋洋洒洒。花少北关上门之后,我望向他放在桌子上的钥匙,在夜里泛着冷光的钥匙。那是花少北给我留下的纪念品,那纪念品有着像墓碑一样的颜色。花少北不是没有在被窝里问过我要是哪天分手了怎么办。我当时假装生气轻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让他少说点这样的话,可是他还是坚持着要我给个回答,要不然就再也不准我吻他。我想了想,说要是真的那样,我就站在那里不动让花少北来锤我一顿。花少北当时笑了,用力锤了我一下,说你怎么真的在认真考虑这个问题。语气还很愤怒。昨天晚上花少北没有锤我一顿,而是换了一个更极端也是最平和的方式结束了这段关系。我看着花少北打了出租,手指在风里被冻的发红。为什么不是我走。我在心里谴责自己。理应我该收拾东西滚蛋,是我提的分手。


  在一起也是我提出来的。


  当时我作为自媒体博主参加了一次杂志社的采访,现场很乱,各路神仙都有,有素质的没素质的声音大的声音小的都凑在一起,好好的采访室变成了大观园。我坐在外面等着,看着一个挺高的男人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摞纸杯和一大瓶刚泡好的柠檬茶。他把纸杯放在玻璃面的桌子上排成一列,每杯都倒到四分之三满,然后给在外面等采访cut的博主分发桌子上的柠檬茶并附上一个很令人舒服的微笑。他把柠檬茶递给我时离我很近,我发现他是个很好看的男人。他的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没有系,里面一角锁骨若隐若现。记得他当时问了一句“酸一点不要紧吧”,然后等我接过杯子就走了,也没有等我的回复。看来这句问候语只是例行公事而已。等到终于轮到我进去,我看到里面坐着的采访记者正是刚刚给所有人倒水的那个男人。他朝我笑了一下,我也朝他笑了一下。他笑得挺好看的,但只是他在例行公事。男人介绍自己笔名是花少北,我说自己的ID是某幻君。花少北重新换了一张记录纸,说早就知道我了,他还是我的粉丝。我内心有点诧异,通常粉丝见到自己激动到胡言乱语恨不得用小学字母表重新拼凑自己的语言。为了后续工作我们加了联系方式,不过我倒是不怎么担心他会泄漏我的个人信息,几个小时的接触让我觉得他是那种工作和生活分的很清楚的人,可能其他事情也是这样,事情之间界限清晰绝不越界。


  和粉丝谈恋爱这种事情本事很扯淡,但是在我身上实现了。采访结束过后我在各种地方偶遇过他,街上,理发店,包括我能透过路过的甜品店的橱窗看到他的身影。我没想到花少北还会喜欢吃甜食,柠檬茶配甜食?有点顶的。顺利出刊之后,杂志社和那天来的所有博主约了个局,包括花少北在内的记者编辑都会来。我们去的是个挺豪气的酒店,在那里吃自助。一堆人在一起吃饭,热闹的让人头晕。我看着几个人在给花少北灌酒,笑脸很恶心,脸上写着油腻。真不知道这种样的人在镜头面前是怎么装出来好好先生的样子的。有个醉汉笑的手都不稳,举在花少北嘴边的酒杯晃来晃去,葡萄酒洒了一些,洒在他那天的衬衫上。我向前走了几步,假装热情的和那几个醉汉打了几个招呼,那几个醉汉也不管自己到底认不认识站在他们面前的我,就热情的和我握起手来。花少北愣了一下,好像是在思考我的行为代表什么意义,意会之后就立刻走开了。眼角的余光告诉我他去了洗手间。这家伙要吐。我心里想着。我找了点措辞就立刻溜了,一边快步走进洗手间一边叫了几声花少北的名字。


  “……怎么了?”花少北在洗手台前面站着,抬起头,表情温和,正在洗手,丝毫没醉。

“……没事了。”

  

  花少北笑了,跟我说了句谢谢,低头看着自己的衬衫,嘴里骂了一句很难听的。我也笑了,笑着跟他打趣,吃点东西吧,慕斯和爆浆的蛋糕还有呢。我说出来之后人傻了,花少北也傻了。我就像一个跟踪狂被当事人抓包一样。后面的事就那样了,我们都没有嫌弃对方是个男人,起码我没有。要不然我也不会跟他表白跟他租房。

  

03.花少北视角


  距离我和某幻分手已经过了快一年了,我依旧什么都说不出来。我说不出来我们为什么分手,说不出来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说不出来离开了他的未来到底会是什么样子。这几个月我的生活轨迹没有透露给任何人,当初一个周的假期被我自己强行无限延期到现在,编辑也没有找过我,他就是很通情达理,知道电话一遍遍的打给一个已经失去上进心的员工对双方都是一件很不愉快的事情。我就当我已经辞职了。我和某幻没有了任何联系,虽然我们彼此都没有删除对方的联系方式,连微信朋友圈也没有屏蔽对方。我依旧可以看到他零零碎碎的记录,看样子他已经从那个房子里搬出来了。也对,一个人负担那个房租等于给自己增加一份不小的开支,他还是很会算账不喜欢吃亏。


  这几个月,我去看了大海,青岛的大海,某幻也见过的大海。就当是和他一起去的吧。那边的小店总是有浓浓的海贝味,扇贝和鲜虾在水里面假装沉默,一旦被丢到锅里才会记起之前的快活日子。我点了几个串,嘱咐店家放很多辣椒,辣到我眼睛发红。走进海里,细沙在我脚下慢慢的走,发腥味的海带拥着卷起白沫的海浪向我漂来,缠住我的脚。橙色的余光让我看清了和我一同在海里寻找着什么的人们。我当时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接触会让我想起某幻的事物,以后我不买我们一同吃过的泡面,不试我们一同逛过的店里面的衣服,不泡烫舌头的柠檬茶,不翻一同拍摄照片,不听一同听过的音乐。我忽然感觉自己瞬间戒掉了所有琐碎事情的四分之三,就像我当时给他倒的那杯四分之三满的柠檬茶,剩下的空白是属于我自己的。


  这几个月,我去看了飞鸟,昆明的飞鸟,某幻没有见过的飞鸟。那些排成人字形的飞鸟撕开了云层。以前的我是跟在后面的飞鸟,只会跟着前面的轨迹飞翔的飞鸟,因为疾风的咆哮而跌跌撞撞的飞鸟。这种感觉很窒息,但是起码可以到达我想停留的目的地。如果像我现在这样漫无目的、一脚踏进地铁一头扎进人群、想呼吸新鲜空气的时候就下车的话,可能无论哪里的景色,在我的记忆里都只能留下淡淡的一笔。就像现在的我已经记不清走进海里的迷茫感一样。走在街上时会有人让我帮忙拍照,我那几天照了很多照片,有老人,有孩子,有情侣,有独身。照片背景有群山,有湖水,有沸腾的人群。几天下来我成了四分之三个摄影大师,唯独没有拍过自己的摄影大师。当我感觉累了的时候,身边总会出现一家合适的咖啡店。我在咖啡店里喝汽水,某幻喜欢咖啡,所以我不想碰咖啡。我在咖啡店里吃冰激凌,某幻喜欢给我买蛋糕,所以我不想点蛋糕。我只想看看报刊,听听现场演奏的爵士乐。


  不多的积蓄在支撑我这长长的旅行。当它可怖的数字终于提醒我假期的结束时,我从一家不知名的咖啡店里推开门离开,却迎面撞到了杂志社的编辑,那个通情达理的编辑,那个即使我翘了快一年的班但从未给我打电话的编辑。


“花少北?”编辑一脸诧异的看着我。

“……好久不见,茄哥。”

我硬着头皮回答他。


04.某幻视角


  我花了近乎一年的时间来思考我和花少北分手的原因,应该绝大部分人都觉得我是个傻逼,答案明摆着的事情却要想一年。因为我知道那个摆在明面上的答案只是结合这几天、这几个月以来发生的事情的草率答案,而我想知道的是这几年的生活为什么是这样结尾的。最近一年里吵架太多了,冷战太多了,我气花少北不能站在我的角度考虑问题,他气我在他身边的时间太少了。真是再普通不过的吵架论题。我们可能都以为顺其自然,过了那个坎就会恢复正常的秩序。可我们都想错了,生活上的沟通问题不是一道坎而是一堵墙,不得不打破,无法逃避。我们之间的矛盾有大有小,小到客厅的桌子角要圆头的还是方头的,夏天吃雪糕还是冰棍。大到我的日程删减安排,他的采访活动范围。小矛盾基本在最后都变成生活里的可爱点缀,还可以变成我把花少北扔床上玩的引子。大矛盾基本会演变成分房间睡觉,像新婚夫妇吵架。刚生活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两个男人再怎么瞎搞也不会出现太大的生活分歧,结果花少北在很多地方上和女孩很相似,比较爱干净,没有安全感,受不了锅碗瓢盆外卖盒躺在原地超过二十四小时。


  说到这里,我回看我说的话。我明白了花少北为什么最后可以那么平静的说出那句“好的”。


  我的话里有四分之三都是在为我自己开脱。所以花少北当然在最后也可以为他自己开脱。


——

第二年和第三年看看能不能赶出来

赶不出来那只能后面再写了

“年”是个过程,我的文字还不足以把这个过程写的详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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